年庚子,张之洞曾谋划迁都湖北荆门州,把使馆区设在沙市。当时正值慈禧西逃期间,列强逼迫太后回京谈判,张之洞坚决反对,提出在湖北营建新首都,以此摆脱沙俄对中国首都的威胁,他把这个构思称为“万年大局”。随着年冬慈禧回銮北京,这一深谋远虑遂化为泡影。张之洞与英军军官合影甲午以后的设立陪都问题中国国家形成甚早,有关建都、迁都、设立陪都的学说繁多,各有精辟与不足之处,若一一加以罗列,未免累赘,此处仅以甲午为起点作简单回顾。“帝党”中坚文廷式是珍妃兄长志锐挚友,年榜眼,官至翰林院侍读学士,年被慈禧下令革职永不叙用,驱逐回籍。他在《闻尘偶记》一书中写道:当甲午战败,湖广总督张之洞、礼部侍郎李文田,都主张“西狩”,即帝后及中枢机构离开北京向西迁移;沈曾植、蒯光典两人则主张“暂避襄阳”。“中央”迁入内地,可避免在日军威胁下签订城下之盟,可领导全国军民继续抗战,日本国力有限难以长期支撑,有望“以战逼和”。这些建议有着很强的合理性,当时若能加以实施,或可避免《马关条约》的割地赔款,至少赔款金额不会达到2亿元之巨。听闻迁都消息,“内城旗人凶惧”,尚书孙家鼐写信给李文田说:“勿奏请迁都,若倡迁议,必有奇祸。”李文田是晚清重要的地理学家,当时正在研究历代迁都得失,准备上疏建言,听到孙家鼐的忠告,马上收手。“帝党”中坚文廷式为什么仅仅是提出迁都建议就有“奇祸”?一方面,是“内城旗人”坚决反对,一旦帝后及中枢机构内迁,北京城可能落入敌手,满人安稳、悠闲的生活即无法维持,逃难者颠沛流离,留下的可能无以为生。但更重要的是,慈禧太后本人不想走,她要在京城热热闹闹地操办六十大寿。据称,太后曾对御前诸臣说:“今日令吾不欢者,吾亦将令彼终身不欢。”慈禧极端自私决策下签订的《马关条约》,让西方列强认识到清廷对外的“让步政策”,派出军舰来华炫耀武力即有所得,遂有年德国强占胶州湾、沙俄强占旅顺,年法国强租广州湾、英国强租威海卫及展拓香港界址。面对这场“瓜分狂潮”,朝中有识之士提出各种建立陪都方案。学者王宏斌曾写成《关于八国联军入侵前后清廷兴建陪都问题之考察》一文,对各种方案都作了考察。左庶子戴鸿慈认为,自五口通商以来,京津无险可守,主张在西安增设陪都,四川学政瞿鸿禨也赞成此说。给事中洪良品则主张把陪都建在太原。十分有趣的是,年慈禧西逃,正是先到太原,而后继续西行抵达西安驻跸。山东巡抚张汝梅,对列强在沿海争夺势力范围有切肤之痛,提出“洛阳居天下之中,四塞险固,……土厚水深,沃野千里。其地背河面洛,水道通畅,挽东飞刍,转输甚便。居中制外,诚为天府奥区”,建议在洛阳建设陪都。在多次陈请后,光绪帝接见了张汝梅有所咨询。戊戌政变后,张汝梅再次向太后建言,提出严重警告:“今京师水陆两途均无可恃,履霜有渐,固无异积薪、伏弩之危也。及今图之,尚未为晚。若再迁延,后恐无及。”应该说,张汝梅所选地点未必最佳,但他对列强再次入侵的预见则十分准确。经过一段时间犹豫后,慈禧终于采纳了张汝梅的方案,于年3-5月五次召见河南巡抚裕长,“欲汝等藉修万寿宫为名,踏勘地基,修建行宫一所,预备临幸。”裕长回到开封后,迅速责成河南府知府文悌组织前期勘查工作。由于担心人们误以为“迁都”而动摇人心,整个准备工作打着修建临时行宫的名义进行。到年1月12日,文悌班子绘制出六幅地图,并擅写图说一扣,由裕长上奏朝廷,太后似乎没有作出进一步指示,整个洛阳陪都计划拖了下来。文悌还写成《拟建都洛阳知府文悌查勘经过覆禀》一卷。《覆禀》封面列强逼迫慈禧“回銮”年发生庚子事变,联军入京,8月15日慈禧挟光绪帝西逃,9月10日抵达太原,发现电报线路不通难以处理政务,遂继续西行,于10月26日抵达西安。慈禧在逃难途中,先后任命庆亲王奕劻、两广总督李鸿章为全权大臣,入京与联军谈判。慈禧从太原出发不久,列强即提出以“回銮”北京为开始谈判的条件,这一要求包藏祸心,目的是让慈禧在联军刺刀下答应各种屈辱条件。出于尽快恢复秩序的急躁心态,不少东南督抚包括铁路督办盛宣怀,也赞成施加压力阻止慈禧入陕、尽快回到北京主持谈判,这些“主流”主张事后看来不无偏颇。时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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